如果可以接受自己也不那麼完美,就不用忙著去粉飾了;
如果可以承認自己並不那麼偉大,就不用急著去發問了;
如果可以去放棄自己的種種成見,就不用吵著去反駁了;
如果可以不在乎別人怎麼看自己,就不用哭著去申訴了;
如果可以慢半拍,靜半刻,低半頭,就可以一直微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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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要找機會去一個完全沒有人認識你、在乎你、要求你的地方。
沒有人認識你,是你開始認識你自己的最佳時候;
沒有人在乎你,是你開始照看自己的最好機會;
沒有人要求你,你才擁有空間審視自己的真實需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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行走不是逃避自己的方式,更不是躲避世界的好辦法。
行走反而讓你不得不看清楚自己,反而讓你不得不跟世界好好相處。
當他們都只是這個世界的遊客時,你願意做,這個世界的行者嗎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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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我們真的足夠愛自己,也許就會懂得放過別人。
我們心裡很多的苦,往往都是因為有個「別人」做對境,
有個可憎、可貪、可妒、可嫌、可怨的「別人」藏在心裡,死死不放。
就像是用枷鎖挾持了他人來做自己的心的獄卒,何必自虐至此!
真的不願意自己受苦的話,放下那人,便釋放了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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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為瞭解到世界的廣大與多元,並覺知道自我的局限與狹隘,
所以允許自己不懂得他人,也允許他人不懂得自己;
所以不試圖凌駕他人的意志,也不輕易置身於他人定立的評價體系───
這大概就是最自由的孤獨,最溫柔的叛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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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上少有雙全法,內心真正嚮往的那些,需要以同樣執著的另外一些東西去換取。
所以瞭知自己的心之所向,尤為重要,唯有真正的瞭知,才能在取捨時,不懼不悔。
我願意,以孤獨換取自由,以淡泊換取幸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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無論你懷著多大的善意,仍然會遭遇惡意;
無論你抱有多深的真誠,仍然會遭到懷疑;
無論你呈獻多少柔軟,仍然要面對刻薄;
無論你多麼安靜地只做你自己,仍然有人按他們的期待要求你;
無論你多麼勇敢地敞開自己,仍然有人寧願你虛飾出一個他喜歡看到的你。
但一定要記住,你的人生是你的,不是任何人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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每次跟朋友說:「放一放,鬆一鬆,軟一軟,日子會好過一點。」
都會得到一個回答:「談何容易。」
是啊,我知道的,可一直不放手、一直不輕鬆、一直不柔軟,也挺不容易的。
親愛的,在這個世間我們不能只挑容易的去做,要挑正確的去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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應該由你來告訴別人,你是誰;而不是別人來告訴你,你是誰。
但缺乏自我認同的人,過分依賴他人的認同;
缺乏自我覺知的人,也只好任由他人評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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親愛的,放棄「自我」便放棄了期待,不期待所謂的心心相應,
容許別人不懂得你,也容許自己不懂得別人,
容許每一雙眼睛看到的都是一個不盡相同的世界,
容許每一顆心都可以造就一個獨家世界,
容許三千大千世界,各各不同。
於是,就沒有什麼可恐懼的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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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人刻薄地嘲諷你,你馬上尖酸地回敬他。
有人毫無理由地看不起你,你馬上輕蔑地鄙視他。
有人在你面前大肆炫耀,你馬上加倍證明你更厲害。
有人對你蠻不講理,你馬上對他胡攪蠻纏。
有人對你冷漠忽視,你馬上對他冷淡疏遠。
看,你討厭的那些人,輕易地就把你變成了,你自己最討厭的那種樣子。
這才是「敵人」對你最大的傷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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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生中出現的一切,都無法擁有,只能經歷。
深知這一點的人,就會懂得:
無所謂失去,而只是經過而已;亦無所謂失敗,而只是經驗而已。
用一顆瀏覽的心,去看待人生,一切的得與失、隱與顯,都是風景與風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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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到命運、天賦、緣分的時候,人們願意相信有前世的生命;
說到天堂、極樂、淨土的時候,人們願意相信有死後的生命;
說到種因、果報、業力的時候,人們就什麼都不信了。
其實它們是同一件事:一切都是無盡的生命歷程中你給你自己的。
所以我們需要學會真正的,對自己負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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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人犯糊塗,或者犯錯,往往是因為寂寞。
而世間、出世間的成就,都大多是因為耐得住寂寞。
寫作是件寂寞的事,你再努力的表達,人們都只能看見他們想看到的東西,批判與讚嘆都與你無關。
寫作也是一件溫暖的事,你是你自己永遠的聆聽者,永遠的相知相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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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用這麼長的時間走這麼遠的路,總是希望收穫些什麼的吧?」
我說:「嗯,這個......走出去了,就知道會獲得什麼了,坐在這裡想是想不到的。
「那為了這次行走,你要放棄些什麼?」
我說:「一無所有的人談什麼放棄呢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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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要害怕行走,即使我們哪都不去,也從來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,我們不會在下一刻死去。
我們從一出生開始,就在一剎那一剎那中死亡,而我們把那個稱之為「生活」。
事實上,我們一生只出發了一次,其餘的時光,一直在路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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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的人,你一直以為他是狗尾巴草,隨緣隨性,簡單而快樂。
突然發覺,他其實是一株墨色的含羞草,
心一旦感到被侵犯,一縮,便冷峻了起來,
越是伸手去撫慰,越是緊緊地不願打開。
但其實我們都只不過是風中的蒲公英啊,
一期一會,誰也來不及傷害誰,何必抵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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蒲公英
我想你也和我一樣
喜歡到處流浪
所以鼓足了氣
送你一程
我聽見你從空中傳來的笑聲
你說
那根本不是流浪
是最勇敢的飛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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